北京白癜风最好的专科医院 https://mip.mingyihui.net/hospital_13247.html那年我十二,妹妹九岁,冀中平原河流水少,多季节河,家里的花生地就在沙河边上,地不多,收成勉强够全家吃油。收获的季节,多少人手都不够,我和妹妹就成了父亲眼里“放屁添风”的了,早上地里的草尖上还有露珠儿,一家人就到了地里,为的是一天把活儿干完,秋天的日头比夏天的还*,夏天雨水多,这就像活儿虽累,却能时时歇会儿一样,秋是绵长的夏,像静美的40岁,比绚烂的20岁更单纯持久。中午在地里简单的喝点水,吃点干粮,花生连果带蔓儿已堆了不少———父亲干活向来是急脾气,当天在地里摘完是不可能的,必须拉回去连夜摘,父亲便让我和妹妹先用平板车拉一车回家————反正我俩也不干活儿。我很兴奋,像刚长成的小兽,跃跃欲试,母亲却很担心,毕竟是两个孩子,车很快装好了,比平时他们拉的少装了多半,我嫌装的少,觉得男子汉拉这么平的车很耻辱,母亲安慰我先拉一车,下一车多装点。父亲拉着车,母亲推着,我和妹妹跟着,从地里翻过垄沟、畦坝儿一直来到平坦的路上,才放心地把车交给我。我欢快的拉着车,轻快的像拉车麦秸儿,告诉妹妹,爬上车,我拉她回去,回的时候她再拉我,全不知道乐极生悲的道理。初始的兴奋,慢慢的过去了,我开始觉得车辕越来越有点压不住,原来父亲在装车时,为了让我省力,装的稍有点后沉,路上我得意的忘形,时时把车辕抬得高高,妹妹又从后面爬上车,于是车上的花生越来越往后边堆,直到车辕高高翘起,我被吊在车辕上。12岁的我,翘起的车辕是山一样的高度,我和妹妹费尽了吃奶的力气,也无法把车辕重新压下来,沮丧无助的我,像落败的小公鸡,又像离了水的鱼,在路边喘着粗气。妹妹怯怯地说:“哥,咱回去找妈吧,妈知道怎么办。”可离地里已经很远了,再有,第一次自己干活儿就这样?怎么也不能认输!打定主意后,我决定重新装车,把绳子解开,把车上的花生卸下来,问题却来了————怎么也装不回去了,虽然父母已经把车装的很少,可装车对我仍是力有不逮,望着一堆怎么也装不下的花生,没有了办法,我对妹妹说:“你在这儿看着这堆花生,我先拉一车回去,再回来接你”。妹妹怯怯的眼里写满了不行,“哥,我怕,万一有拐孩子的怎么办?我和你一起回。”我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好几圈,可怎么办?花生丢在这儿是绝不行的,我好言哄着妹妹:“别怕,一会儿我就回,你都来不及害怕,我就回了,等拉完了,我再拉着你到地里。”妹妹眼泪汪汪的答应了。我重新架上车辕,把背带套在肩上,这一次没有兴奋,没有悲伤,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字“快”,我像一匹受惊的野马,顾不得路上的风景,顾不得路旁的行人,绷紧了每一根瘦弱的肌肉,全力的向家里奔去,快点!再快一点!有一个快要哭的妹妹在路边等你回去,等你赶紧回去,汗水像一条条小河,从额头上流下来,冲开额头上的泥土,流到脸上,流到眼里,我已记不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妹妹守着的花生堆边了,反正妹妹还没来的及哭,装好第二车,我让妹妹顺着绳子爬到车顶,晃晃悠悠的回到家,卸掉花生后,又让她坐在空车上,欢快的回到沙河边的地里,到了地头,父亲嘀咕了一句“哎,这么慢,就是个孩子”,我张了张嘴,又把话咽了下去,都翻车了,又不光彩,不说了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