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里的人
“医生，医生，快来，快来，她说自己呼吸不上来了，你快救救她。”
一群白衣天使在笑笑的面前经过，病床前的线路像针线般麻乱天使围在一个女人的周围，不断起伏的身子伴着电击声做着规律运动。
“孩子，你先出去，孩子，没事的，没事的。”
“爸，你别乱来，我妈刚刚还好好的，我在外面长凳上等你。”
还没等回声，笑笑就被门外又一波白衣天使挤出了病房。
“继续，加大电压......”
笑笑低头坐在门口，手里攥着已经湿透的纸团，在一波又一波的呼叫声中，纸团渐渐变为纸屑，在长廊风的吹拂下，飘落在女人的病床周围。
在模糊的视野下，一双白色布鞋进入笑笑的内心。
“孩子，看你守这很多天，也没怎
么休息，你先躺长凳上睡会吧。”
“但......”
“没事，有你爸在呢”
笑笑缓了口气，在长凳上睡着。
笑笑已经是一名高三学生了，她每天都要在学校晚自习到很晚才回家。
“老师，我这次考试是不是太差了，有没有比上次退步了？”笑笑手里攥着纸巾问道。
“没事，没事，这次很多人都失误，别想那么多，我会和你爸说清楚的。这么晚了，快回家吧，你爸不是没空接你吗，回家小心一点哈。’’
笑笑刚想继续追问下去，突然，一旁的电话铃想起，老师下意识地招呼笑笑离开。笑笑仰头望向顶灯试图将欲滴的泪收回去，没过多久，望了望老师的背影便离开了。笑笑的深夜，除了数不尽的霓虹街灯和店里的醉人，道路上陪伴的行人少之又少。刚走到家门口的巷子处，笑笑就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妻牵着小女孩在散步。小女孩看到笑笑便问道:“麻麻，他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路上?”
“他可是大哥哥，要努力学习的，你以后也是一样的，那个时候我和你爸爸可能也顾不上你了，哎，可能也不懂你了喽。”女人望着身旁男人嘀嘀咕咕地说道。
笑笑礼貌地侧身让他们先过去，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，便摸索着楼内的灯光回家了。
“你回来了，快洗手，我给你削好了水果，快去吃。”
笑笑看着父亲独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，便上前问道:“爸，我妈怎么样，医生今天来记体温了吗？”
“你妈发烧情况好很多了，马上要高考了，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，别想别的事。”
“爸，你在做我喜欢吃的东西吗？”
“那可不，冰糖炖雪梨，你进屋里等等，我等会给你和你妈端过去。”
笑笑听到后便默默回房了。没过多久，父亲戴上了口罩，端着碗走进一个房间。
“孩子回来了?你就别和他说我的状况了，你也应该做好防护，少进来。”
“我说你很好，没让他担心。”
父亲走出了房间，回到厨房又端了一碗走进了另一个房间。
“笑笑，来，吃吧，我跟你说，你不用太担心。还有，我刚才给老师打电话，她说你进步了不少，跟爸说，你想要什么，除了手机啊。”
笑笑在房内听到后便偷偷笑了起来，小声嘟囔道：“我就想要手机啊，不然怎么让你来接我啊。”
笑笑小时候总喜欢在睡前看有关于青衣少年勇闯江湖的书。他躺着望着头顶上的蚊帐，幻想着某一天自己也能像书中少年般头戴斗笠，披着青色斗篷，以意念掌控一切。
这时，昏暗的客厅内传来的喊声打断了他所有的幻想:“笑笑，你快给我去睡觉，别给我偷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啦，你喜欢的朵朵会喜欢飘来飘去的人吗，赶紧老老实实的！”
“妈妈，我没有啊，马上睡了，马上睡了，你不来给我讲故事吗？”
“别闹啦，别闹了，你明天还要上学呢，我明天还要上班啊，你不想要见到朵朵吗。”
笑笑吓得连忙合上了书，塞进了被窝里，嘴里嘟囔道:“我才不信你的*话呢，朵朵就喜欢这样的，我也要成为她喜欢的人。”
窗外的月光如以往般陪伴着笑笑入睡了......
晕染的月光下一少年鹤立山巅，耍枪舞剑。寂寥的山峰处，风声是少年唯一的搭档。
“徒儿，你忘了为师在长安集会上所说的吗?”
少年停下了手里的剑，轻跃而下，跪在了一名老者跟前。
“师父，徒儿没忘，徒儿只是想活络筋骨，遥想当年若不是师父您肯收留我，想必我定成那市井痴人。”
“记得就好，我想那日虽是你酒后胡言，那也能叫她明你痴意。”
少年扶着师父，在教导声中，他们一起下山了。
在嘈杂的病房外，笑笑抱着书包躺在了长凳上。一旁的父亲低着头，脸色暗淡地坐在笑笑身边。
长安的驿站从未闲置，江河湖海处的船舶久未停歇。少年和老者歇坐站旁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“娘，娘，我在这。”少年像匹脱缰的野马，直直跑向站在码头处的素衣女子旁。
女子将一旁的行囊撇下，拉着少年走到老者身旁，问道：”先生，兮儿最近可有好好学习，或是扰您清净了吗?”
还没等老者说话，少年抢声道:“不扰不扰，孩儿可听话了，学了好些知识。
“他什么都好，不过，就是遇见一女子，着迷了些，倒也给了他些读书的动力。”
“先生，学书不打紧，他一直想练就轻功，劳烦您多带带他。我之后不在他身边，就多谢先生了。”刚说着，女子跪在了老者跟前。少年惊慌地扶着母亲，老者也起身搀扶。
西风一卷晨光下的窗帘，床沿的的蚊帐轻轻地覆在了笑笑的脸上。在房门口正站着一男一女，他们静静地看着熟睡的笑笑，并未吵醒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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